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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官四代伍员传奇》
  • 作者:杜政宁
  • 字数:
内容简介:
功高震主,见好应收。飞鸟尽,良弓藏,狡兔死,走狗烹,敌国灭,谋臣亡,是一个历史现象。伍员是和孙武、孔子同时代人,孙武出山由他推荐,成了兵圣,孔子成了圣人。孙武劝他,为了子孙,功成身退。他不听,孙武飘然而去,子孙得善终;而他因王上听谗言被赐剑自裁,其子也被斩。他一生政治抱负是复仇,复仇大业完成了,他的政治巅峰也就过去了。他的灵魂被复仇的魔鬼占有,最终也因仇恨的心被人陷害。他鞭打别人的尸体,最终他自己的尸体被装入皮袋抛入江中。江水浩浩东流,浪花陶尽英雄。

历史是现实的一面镜子,诚如太史公云:“怨毒对于人类来说实在是太厉害了!国君尚且不能和臣子结下怨毒,何况地位相同的人呢!假使伍子胥追随他的父亲伍奢一起死去,和蝼蚁又有什么区别。放弃小义,洗雪重大的耻辱,让名声流传后世。可悲啊!当伍子胥在江边困窘危急的时候,在路上沿途乞讨的时候,他的心志难道曾经有片刻忘掉郢都的仇恨吗?所以,克制忍耐,成就功名,要不是壮烈的大丈夫谁能办得到?”以史为鉴,昭示未来。但愿《官四代伍员传奇》能给读者带来心灵的震撼和有益的启迪。
作者介绍
杜政宁,男,湖北省鄂州市人,记者(编辑)职称。系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,2005年3月20日当选鄂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至2015年12月15日授予名誉副主席。

20世纪60年代以来,先后在《人民日报》、《人民文学》、《商业文学》、《洪流文学》、《湖北日报》、《湖北作家》等发表散文、随笔、小说、报告文学等上百万字,有的被转载,有的被收入《高考中外现当代散文小说名篇赏读教材》。获全国、全省以上奖项20余次。撰写出版《金穗集》、《粮食故事》、《泥土芬芳怀仲谋》,《生子当如孙仲谋》、《官四代伍员传奇》、《白脸其实是英雄》、《楚狂人李白》、《苏轼绝唱》、《武昌首义总指挥吴兆麟》等。主编出版《鄂州市粮食志》,执行主编《西山古灵泉寺》、《鄂州葛洪观》、《首届佛教净土宗文化研讨会文集》等。其代表作品散文《江南陶公柳》载2007年4月7日人民日报大地副刊头条,诗人胡盛海赋诗一首:“早春二月暖还寒,陶柳欣然上报端;幸有杜君神妙笔,鄂州文化广宣传。”
  • 目录
  • 样章

第一章   父兄遇害

一   诬陷遇害

二   骗夺王位

   太子选妃

   父娶子妻

   逐杀太子

   奔逃宋郑

第二章   混出昭关

一   山遇东皋

二   皇甫相助

三   混出昭关

四   渔父渡江

五   乞食漂母

第三章   初会姬光

一   结拜专诸

二   初会姬光

   调虎离山

   行刺王僚

第四章   阖闾称王

一   姬光即位

二   诛费无极

三   咨询国政

四   撤护桑令

第五章   疾刺庆忌

一   举荐要离

二   苦肉之计

三   疾刺庆忌

四   谢宅拒美

第六章   推荐孙武

一   举荐奇才

二   斩首二姬

三   剿灭钟吾

   突袭徐国

   智取养城

   得胜而归

第七章    兴兵伐楚

一   疲楚战略

二   兴兵伐楚

三   郢都陷落

四   掘墓鞭尸

五   渔夫退兵

六   泣秦借兵

第八章     南征越国

一   南征越国

二   越国请降

   委屈事吴

   勾践回国

   美人之计

第九章     孔子游历

一   天生仲尼

二   事俸鲁国

三   楚王迎贤

四   幸会叶公

五   西施嫉贤

六   会晤伍员

第十章   吴亡越兴

   操练兵马

   子贡游说

三   相国身亡

四   叶公定楚

五  亡越兴


一   诬陷遇害


楚平王六年(前522)年四月的一天,一驾四匹马拉的车,出了楚国之都郢城后,沿着一条大道向前驰去,车轴不时发出“吱哟”的响声,车后扬起纷纷黄尘随风飘散。

车上坐着楚平王的使者鄢将师,带着书信印绶,赶赴城父去执行一项紧急任务,诏传镇守楚国北部城父伍奢之子伍尚与伍员进都。鄢将师不知道平王诏令是诱骗。王朝时代,君要臣死,不得不死。可伍家是四代忠良,伍员的祖父伍,是楚庄王时有名的大臣。

车在急驰,鄢将师回忆,记得那是一代枭雄楚穆王含恨而终,嫡长子熊旅即位,是为楚庄王。年纪轻轻的王子侣立,在令尹子孔监督与辅佐下,为先君穆王发丧。   

楚国内部亦正处于一种不安定的状态之中,前611年,楚国发生大饥荒。巴国东部的山戎族趁机袭扰楚国西南边境,一直打到阜山(今天的湖北房县一带)。楚国人组织防御,派部队在大林一带布防。东方的夷、越之族也趁机作乱,派兵入侵楚国的东南边境,攻占了阳丘,直接威胁訾枝(今天湖北钟祥一带)。一直臣服于楚国的庸国也发动各蛮族部落造反,而前不久才被楚国征服的麇国人也带领各夷族部落在选地集结,准备进攻郢都。

短短三年间,各地的告急文书雪片般飞往郢都,各城各地都开始戒严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。天灾人祸逼得楚国几陷崩溃,大权掌握在一班老臣手里,而那位少不经事的楚庄王,却一如既往地躲在深宫之中,整日打猎喝酒,不理政务,朝中之事交由成嘉、斗般斗椒等若敖氏一族代理,还在宫门口挂起块大牌子,上边写着:“有敢进谏者,判死罪决不毋赦!” 依偎于国君而生存的诸大夫心急如焚。

一日,大夫进见庄王。庄王居然左手怀抱郑国美女,右手怀抱越国美女,置座于歌妓舞女之中。

楚庄王手中端着酒杯,口中嚼着鹿肉,醉醺醺地在观赏歌舞。他眯着眼睛问道:“大夫来此,是想喝酒呢,还是要看歌舞?” 话中有话地说:“有人让我猜一个谜语,我怎么也猜不出,特此来向您请教。”楚庄王一直喜欢猜谜语,一面喝酒,一边问:“什么谜语,这么难猜?你说说!”

说:“谜语是‘楚京有大鸟,栖上在朝堂,历时三年整,不鸣亦不翔。令人好难解,到底为哪桩?’您请猜猜,不鸣也不翔。这究竟是只什么鸟?”

楚庄王听了,心中明白的意思,笑着说:“我猜着了。它可不是只普通的鸟。这只鸟啊,三年不飞,一飞冲天;三年不鸣,一鸣惊人。你等着瞧吧。” 明白了楚庄王的意思,便高兴地退了出来。

过了几个月,楚庄王依然故我,既不“鸣”,也不“飞”,照旧打猎,饮酒玩女人。大夫苏从忍受不住了,便来见庄王。他才进宫门,便大哭起来。楚庄王说:“先生。为什么事这么伤心啊?”

苏从回答道:“我为自己就要死了伤心。还为楚国即将灭亡伤心。”楚庄王很吃惊,便问:“你怎么能死呢?楚国又怎么能灭亡呢?”

苏从说:“我想劝告您,您听不进去,肯定要杀死我。您整天观赏歌舞,游玩打猎,不管朝政,楚国的灭亡不是在眼前了吗?”

楚庄王听完大怒,斥责苏从:“你是想死吗?我早已说过,谁来劝谏,我便杀死谁。如今你明知故犯,真是愚蠢!”

苏从十分痛切地说:“我是傻,可您比我还傻。倘若您将我杀了,我死后将得到忠臣的美名;您若是再这样下去,楚国必亡。您就当了亡国之君。您不是比我还傻吗?言已至此,您要杀便杀吧!”

楚庄王忽然站起来,动情地说:“大夫的话都是忠言,我必定照你说的办。”随即,他便传令解散了乐队,打发了舞女,决心要大干一番事业。

楚庄王终于同意了、苏从等人的建议,决定此后远离酒色,亲自处理朝政。

敢于纳谏,任人唯贤,加强王权,发展经济,灭亡群夷,伐郑服宋,大破晋师,拓疆开土,问鼎中原,终成春秋霸主第一人。伍举、伍奢、伍尚、伍员是其后人。

伍员,字子胥,出生于世代文臣武将之家,身材高大,膀大腰圆,浓眉如墨,目光如电,少好于文,长习于武,文治邦国,武定天下,性格刚强,勇而多谋。豪门子弟,又生在称霸不久的楚国,按理这样的孩子长大后不是名相就是名将,治国平天下,功成名就。可天算不如人算,伍员偏偏栽在昏君妄臣手里。

楚平王立孟嬴生的儿子珍为太子,任命费无极为太师。这费无极没有什么大本事,专靠阿谀奉承,搞阴谋诡计过日子,深受平王喜欢。

这一天,费无极对平王说:“伍奢还有两个儿子呢”,平王一听到伍奢的两个儿子,倒真是一下子清醒了,“嗯,是,我派他们两个随了太子镇守城父”。

费无极道:“是呀,平王,他们两个重兵在手,如果一听说您把他们的父亲杀了,他们还不得带着兵来围困郢都啊”。“哦,”,平王长叹一声,脸上的表情也舒缓了很多,“令尹,还是你思虑得远”,费无极接着说道:“平王,伍奢那两个儿子,一个叫伍尚,一个叫伍员,那个伍尚虽是勇猛,但为人迂腐,倒是不足为虑,那个伍员,可是狡诈得很哪”。

平王道:“那要如何对付这两个人呢?”,费无极道:“平王,我们现如今,只能是将这两个人也一起诓进郢都,然后把他们父子三人一起开刀问斩”。

平王点点头,“令尹,但不知要如何将他们诓进郢都呢?听你之言,那伍员可不是轻易能听我们的”,费无极呵呵一乐,“平王,您宽心放下,我自有主意叫他们两个自己来投”,平王道:“你有什么主意,先说与孤王听,也好让我心中有底”,费无极道:“我打算让伍奢给他两个儿子修下一道书信,这两个儿子都是大孝之人,他们一看是他们父亲来的书信,叫他们回去,他们必定回朝”。

平王一听,“哦,你说这两个人只要见着他们父亲的书信,不管有没有本王的旨意,他们都能回朝?”,费无极体察到平王的不满,平王最担心的就是带兵的将官们不对他平王惟命是从,如今费无极的话是歪打正着,让平王更加憎恨伍氏兄弟,费无极答道:“是呀,平王,他们只听伍奢的,剩下的谁也别想叫得动他们”,只看平王狠狠地一捶桌案,“孤本来还有心怜悯于他们,不想要他们的命,可是听令尹说来,即便留着他们,也不能为我所用”。

费无极道:“平王,不仅不能为平王所用,还会成为平王的心腹大患哪”。平王满脸怒气,“好,令尹,不过,那伍奢就会乖乖地听你的?给他的儿子写信,让他们回来受死吗?孤看不会吧”。费无极道:“嘿嘿,平王,他自然不会听我的摆布,不过你下旨,伍奢会照办的。”

平王就叫人把伍奢从牢房里押来,给他纸笔,对他说:“你鼓动太子谋反,本该斩首示众。念你祖父对先朝有功,我不忍心判你的罪。你可以写封信,叫你的两个儿子回朝,封官给他们,让你回家乡养老。”

伍奢心里明白这是平王设的圈套,想把他们父子一网打尽,就回答说:“臣下的大儿子伍尚,慈温仁信,我一叫准来。可小儿子伍员,小时候习文,长大了练武,文能安邦,武能定国,还能含冤忍辱,成就大事。像他这样有先见之明的人,怎么肯来呢?”平王说:“我只要你听我的话,写信去叫他们;来与不来,和你没关系。”伍奢觉得这是君父的命令,不敢违抗,只好写信,信里说:

书示尚员二子:吾因进谏忤旨,待罪缧绁。吾王念我祖父有功先朝,免我一死,将使群臣议功赎罪,改封尔等官职。尔兄弟可星夜前来。若违命延迁,必至获罪。书到速速!

伍奢写完了,呈上来让平王看了一遍,封好了,仍旧把伍奢送回牢房。平王派鄢将师为使者,快马加鞭,飞奔城父,一见伍尚就说:“我给你贺喜来了!”

伍尚说:“我父亲刚被囚禁,有什么喜可贺!”

鄢将师说:“大王误听了小人的谗言,把令尊关了起来。如今群臣保举,说你家代全是忠臣。大王因为惭愧,反拜令尊当了相国,封你为鸿都侯,封伍员为盖侯。令尊关了这么久刚放出来,很想见见你们哥俩,所以又亲笔写信,派我来接你们。你们一定要早早启程,好叫老人家安心。”

伍尚说:“父亲被囚,我们心如刀割,如今被免罪已经是万幸了,怎么敢再贪图封赐呢?”鄢将师说:“这是大王的命令,您就别推辞了。”伍尚很高兴,就把父亲的信拿到内室,去告诉弟弟伍员。

伍员算完卦来,说:“今天是甲子日,时加于巳,支伤日下,气不能相通。主君欺骗臣,父欺骗子。去了一定没命,哪还有封侯的事呢?”

伍尚一听还不以为然,只道这都是真的呢。可是伍员一听就明白了,这一定是父亲有了危险,平王又用奸计要将他们弟兄二人也一起诓至郢都。伍尚刚要接旨谢恩,结果被伍子胥抢了先。他说,朝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,来诓骗我弟兄二人。伍尚素日就觉着自己的弟弟伍子胥过于多疑,今日看他做事实在鲁莽,忙截拳道:“子胥,来者是宣读平王的旨意,怎说是诓骗呢?”。

伍子胥看着自己的哥哥伍尚道:“兄长,你可记得我对你讲过京都来的人说是父亲在朝中受难,被下了大牢之事?”。伍尚道:“哎呀,这都是些道听途说,那些草民的言语,你怎可轻信。大王怎会好端端将父亲下狱呢?”。伍子胥又说道:“兄长,你且细想,这城父重镇由我二人协助太子把守。千岁要把我们同时调离,莫非他疯了不成?”。伍尚道:“子胥不要胡言,千岁选调你我,自有千岁的道理,我等猜不透”。伍子胥十分恼火哥哥伍尚的愚钝,他也不与伍尚多言。

伍尚说道:“子胥,是父亲的亲笔书信。既是他老人家唤我弟兄二人回去,我等还迟疑些什么呢?”。伍员道:“兄长,你道这真是父亲的书信吗?”,“啊”,伍尚不明白伍员又在疑惑些什么。白布黑字写的清楚,平王思念你我弟兄,叫我们前去受封啊。

伍子胥道:“哼,绝无有什么其他的缘由,分明是他行奸巧之事”。伍尚问道:“子胥你怎么这般肯定?”。伍子胥道:“兄长请想,父亲是太子太傅,为人公而忘私。即便是平王一时兴起,想要召见我等,可是父亲一定会提醒平王不要同时把我们兄弟二人召回,总要留人镇守城父的才是。所以方才那道平王的旨意,我还不确定其中的真伪,可是有了这封书信,我变深信朝中有变呀”。伍尚也点点头,他又问道:“可是,这封书信上千真万确乃是父亲他老人家的笔迹,这又当如何解释呢?”。伍子胥道:“一定是平王威逼父亲写的,骗我们进都,陷害我们父子三人,千万不能上当。”

伍尚虽说是个忠厚之人,可是听了伍子胥这么多的解释和分析,他也对选调他弟兄二人之事起了疑心。但是他还是觉着不完全事这么回事,他对伍子胥道:“兄弟,你所虑之事不是没有道理,但是无论如何,平王千岁有旨意道来,我等就该奉旨回朝的才是”。伍子胥言道:“如若兄长此时间还执意要回,那小弟我是不从的”。伍尚道:“也好,那就为兄一个人回去,你留在此处镇守城池”。伍子胥万般无奈,可是留不住兄长,只得是任他先回去。

伍尚说:“我并不是贪图爵位,是想见父亲一面。”

伍员说:“平王害怕咱们兄弟在外,肯定不敢杀害咱们的父亲。哥哥要是去了,父亲反倒会死得快些。”

伍尚说:“父子之爱发自内心。要是能见父亲一面,我死也甘心!”

伍员听了这话仰天长叹说:“和父亲一起去让人家杀,这又何必呢?哥哥一定要去,

兄弟我从此就和你告别了!”

伍尚流着眼泪问:“弟弟要到哪儿去呢?”伍员说:“谁能为我报仇,我就去投奔他。”伍尚说:“我的才智,远不如你。

我应该回郢都,你就到别的国家去吧。我以身殉父尽孝,你为父报仇尽孝。

从此咱们各自按自己的志向办事,再也不能见面了!”

伍员给伍尚磕了四个头,以示永别。

伍尚擦着眼泪出来见鄢将师,说:“我弟弟不愿封爵,我也不能勉强他。”鄢将师只好和伍尚坐车回

伍尚刚一进了午朝门,就被五花大绑,还把嘴也给堵上了,就押入了大牢之中,也被丢进了伍奢的那个牢房。伍奢正在朦胧之际,就发现一个人被丢将进来。他仔细一看,“哎呀,这不是我儿伍尚么?”。

伍尚被嘟着嘴,使劲儿地点头。伍奢过去把伍尚口中的东西拿掉,开口就是责怪,“你,蠢才,你见到了为父的书信,因何还要来送死?”。

伍尚道:“父亲,不是您老人家叫我们兄弟来的吗?”。“啊?”,伍奢一听也明白了,“哎呀,我还是中了他人的奸计”,说着老伍奢差点要昏厥过去。

伍尚呼唤,又是给父亲轻轻拍打前胸。老伍奢醒转过来,“啊”,他长长舒出一口气,问道:“你那兄弟今在何处?”。

伍尚回道:“父亲,子胥仍在城父驻守。他不愿同孩儿一道前来”。伍奢道:“你就该听你兄弟的话,不该来白白送死呀”。伍尚道:“孩儿情愿陪伴父亲左右”,

伍奢听他这个儿子总讲些痴傻的话,可是也确是让人心疼的话。伍尚又说道:“父亲,你可知千岁因何要加害你我父子吗?”。

伍奢道:“都是千岁受了那费无极小儿地蛊惑,认定了太子要谋逆造反”,伍奢看着伍尚道:“而我儿又多年来与太子一道手握重兵,因而也受到牵连”,谁知伍尚摇摇头,“父亲,据孩儿所说,不是这样的”

伍奢问道:“哦?你都知道些什么?”。伍尚先是低下头说:“好像是与那费无极一同残害你我的。其实我无意间听到,听到”,伍尚看看左右,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太子妃对伍员讲道,她并不是真的秦国公主,而是公主身边的一个婢女。只因平王私纳了秦公主孟赢,费无极逼迫婢女,让他李代桃僵,冒名顶替嫁给了太子米健”。

伍奢听到这里,只惊得无语,他抓着伍尚的手道:“此言你可确定属实吗?”。伍尚道:“是孩儿亲耳听到太子妃所言”。伍奢又问道:“那我儿就是明知次来是死路一条,我等是一定要被那昏王和费无极灭口的呀”。

伍尚点点头,“孩儿并没有与太子妃说破,她们只当我不知。二弟也以为孩儿不知,我怕我若对他讲了我听到实情,他又要劝阻与我”。

伍奢一推伍尚的手,“你这又是何苦呢?这等昏王你还对他忠心何用?”。伍尚道:“父亲,君不论行事如何,都是君父,臣无论如何有得道理,都是臣子。孩儿以为,此事万万不可说破,不然,我楚国还有何面目立于众国之间。那平王或是他的后人还有何面目立于诸侯之间,所以孩儿宁愿死也不会讲出此事,还望父亲也能守口”。

伍奢道:“尚儿真是个仁义的君子,不过你也过于糊涂了。那太子妃有何计相救太子?”。伍尚道:“孩儿也不知,大概也是垂死一拼吧”。伍奢点点头,“我死不足惜,但愿得太子能平安脱险,将来君临我朝之时,再与你我父子报仇”。

费无极又对平王说:“伍员还在,应该马上把他抓来,迟了他就会逃掉。”平王立刻派大夫武城黑,带着二百名精兵,前去捉拿伍员。

伍员探听到楚兵来抓自己,放声大哭道:“我的父亲兄长果然不免于难了!”就对妻子贾氏说:“我要逃奔别国,借兵为父兄报仇,不能照顾你了,这可怎么办?”

贾氏瞪着眼睛看着伍员说:“大丈夫怀着父兄遇难的仇恨,就像被人割去了肝肺,哪还有功夫为女人打算?你马上走,不要挂念我!”说完走进内室自缢而亡。伍员痛哭一场,草草安葬了妻子。然后收拾包裹,换上白袍,挂上弓,佩上剑,匆匆走了。

走了没过半日,楚兵就到了,把伍家包围起来,搜了半天也没搜出伍员。武城黑估摸他一定会向东走,就命令驾车的士兵赶快往东边追。大约追了有百里,来到一处没有人迹的荒野。伍员挽弓搭箭,一箭射死了驾车的士兵,又搭箭要射武城黑。武城黑吓坏了,跳下车就要跑。

伍员冲着他说:“我本来想杀你,现在暂且留你一条性命,回去告诉楚王,要想保住楚国的宗庙,就要留下我父兄的性命。如若不然,我一定会灭亡楚国,亲手砍下楚王的脑袋来泄恨!”

武城黑抱头鼠窜,跑回来报告平王说:“伍员已经逃跑了。”平王大怒,当即命令费无极,把伍奢父子押到商肆集中的地方斩首。

临刑前,伍尚大骂费无极谗言惑主,杀害忠良。伍奢劝大儿子伍尚说:“为了国家的安危献出生命,是做臣子的职责。忠奸自有公论,用不着咱们唾骂他!只是员儿不到,我担心楚国的君臣,从今以后再也过不了安生的日子了。”说完,引颈受死。

围观的百姓,没有不掉泪的。这天天昏地暗,悲风惨惨。

行刑之后,平王问费无极:“伍奢临刑时有什么怨言?”

费无极说:“没讲别的,只说伍员没来,楚国君臣不得安生。”

平王说:“伍员虽然逃走,可一定跑不远,应该加紧追捕。”

就派左司马沈尹戍率三千人,朝着伍员跑的方向一直追下去。

伍员跑到长江边,心生一计,把身上穿的白袍,挂江边的柳树上,又把两只官靴丢在江边,然后换上草鞋,沿江直下。

沈尹戍追到江边,捡到了伍员的衣服鞋子,回来报告说:“伍员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!”

费无极对平王说:“臣下有条计策,可以断绝伍员的生路。”

平王问:“什么计策?”费无极回答说:“大王可以派人四处张贴榜文,不管什么人,只要能把伍员抓来,就赏小米五万石,封上大夫;谁要敢容留放走伍员,就全家处斩。同时下令各路关卡渡口,对来往行人,严加盘查。除此之外,您再派使臣遍告列国诸侯,谁也不许收留伍员。伍员进退不能,就是一时抓不到他,也已势单力孤,还能办成什么大事吗?”

平王照计而行,画影图形,捉拿伍员,各个关卡把守得十分严紧。

伍员沿着江边风风火火往下游走,一心要想投奔吴国,怎奈路途遥远,一时半会儿哪到得了。半路上忽然想起:“太子建逃到宋国,我何不先到宋国去找他。”于是就一直朝着睢阳的方向走了下去。

走着走着,忽然看见一队马车迎面而来。伍员怀疑是楚兵拦截,不敢露面,趴在树林子里仔细一看,原来是老朋友申包胥。这申包胥和伍员有八拜之交,因为出使别国回来,从此处经过。伍员快步走过去,站在车旁边。申包胥急忙跳下车和他见礼,然后问:“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?”

伍员就把平王屈杀父兄的事,哭诉了一遍。申包胥听了,脸上充满了悲伤,问伍员:“那你现在去哪儿呢?”

伍员说:“我听说有句话叫‘父母之仇,不共戴天’。我要投奔别国,借兵伐楚,生吃楚王的肉,车裂费无极的尸体,才能解我心头之恨!”

申包胥劝他说:“平王虽然无道,可他是君主。你世代做的都是他家的官,君臣的缘分早就定了。为什么要以臣恨君呢?”

伍员说:“当年桀纣被他的大臣们杀掉,就因为他是无道的昏君。平王霸占儿子的媳妇,废除太子,听信谗言,残害忠良,我搬兵攻打郢都,是为楚国扫荡污秽,何况我还要为父兄报仇呢?如果不能灭亡楚国,我誓不为人!”

申包胥说:“我要是劝你向楚国报仇,就是不忠;我要是劝你不报仇,又害你担个不孝的罪名。望你好自为之!走吧!为了朋友的交情,我决不把你的行踪告诉任何人。可是我要告诉你,你要能灭亡楚国,我就能保存楚国;你有本领使楚国危险,我就有本领使楚国安全。”  

伍员于是告别了申包胥,继续往宋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