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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浅蓝》
  • 作者:谢路
  • 字数:
内容简介:
这是一部中短篇篇轻奇幻文艺小说,共118000余字,分为14个章节。
故事中男主角“我”叫云泽,1994年生于洛阳小城伊川,幼年母亲因病去世,和父亲相依为命,可惜后来在我到郑州大学读书时,父亲也突遇车祸去世了。于是我成了一个孤儿,过着孤独的生活。接着发生了一系列故事.
作者介绍
谢路。真名:谢璐璐。男。95年生。河南洛阳人。作品风格受中国古典文学和欧美当代文学影响较深。文笔清新流畅,语言优美诗意,场景构造师承电影剧本。作者擅长对书中女性角色的全面刻画,以及对自然风光的诗意描绘,作品适合爱好文艺的青年男女阅读。
  • 目录
  • 样章

第一章

第二章

第三章

第四章

第五章

第六章

第七章

第八章

第九章

第十章

第十一章

第十二章

第十三章

第十四章

第一章

风寒天色晚,叶落把家还。

 

蓝山下,

蓝湖边,

    蓝水依蓝山。

    山延千里远,

    水映天更蓝。

 

山漫漫,

水澹澹,

    山水梦里见。

    风寒天色晚,

    叶落把家还。

 

这首古谣,一直留存在我的记忆里,留存在我的脑海边。午夜梦回,当我睁开正在缓慢苏醒的惺忪睡眼,让冰凉的夜色溪水般泻入我的双瞳中时,我的耳畔还回荡着这首古谣的歌声。声音虽然模糊,但于我来说,却十分容易辨别。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,这是蓝白的声音,是她在我的睡梦中轻轻地吟唱这首古谣。

我耳畔的歌声久久未曾散尽,可我只能梦见歌声,却无法梦见唱歌的人。我猜,在我梦境深处的暗色之中,蓝白她也许是在一边唱歌,一边用手抚琴般拨动蓝湖的水面。手指如双飞的春燕掠水而过,扯起的微澜一如春燕在柳叶间遗留下来的斑斑呢喃。

终于,歌声散尽,耳边又传来一阵沉闷的骚动声。我侧目望去,不出所料,音离怕热,又把盖在她肚腹上的被巾褪过膝盖,一脚踢开了。她侧卧熟眠,身躯缩成了一团。暗黑如同阴影的头发凌乱盖住了脸,却没盖住她口中细微的睡鼾。

我撑起身子,探过手臂,把被巾又轻轻地盖在了她身上。虽然她已经穿了睡衣式的短裤和短袖,但蓝水这地方夜里会生起寒气,气温也随之下降很多,我可不想她睡醒发烧感冒,因为哄她去医院打针吃药极其不易,算得上是个体力活!

我们睡的这间房是蓝白的房间,窗户开向南方。我睡前没把窗帘拉上,此刻月光已经悄然绕过玻璃,溜进了房里。它们兵分三路,一部分占领了窗台,一部分夺得了床前的地板,而那剩下的一部分,估计大多爱好文艺,竟爬上床畔靠近我这边的那具床头柜,倾身扑到了我放在上面的那本书上。

那本书是美国女作家伊丽莎白·吉尔伯特的长篇小说《万物的签名》。一个月前,我突然收到一个快递,蓝白从重庆给我寄来的。我打开一看,又是一本书。这已经是她给我寄回来的第六本书了!

跟以前一样,书是从一家书店寄出来的,上面的寄件人信息填的也是书店的。书中没有夹带任何信件,只不过打开书的扉页,上面有蓝白自己的签名。

这个签名十分重要,若没有它,那我完全无法得知这书是蓝白寄给我的。但她又故意不自己给我寄,而是转托书店给我寄来,无非还是不想让我知道她的新号码。

第一次收到书时,我按照寄件人上面填的电话,向那个位于武汉的书店打听蓝白的消息,追问许久,终无所获。想来也是,蓝白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座城市游荡,只不过去那家书店买一本书签上名字委托他们给我寄来而已,是没必要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他们。

我收到书的第二天,开始尝试读这本厚厚的书。而今一个月过去了,才读了一半左右,刚读到书中阿尔玛和安布罗斯在回程的马车上进行关于雅各布·波墨提出的“万物的签名”的理论的对话。说实话,这本书并不符合我的阅读口味,我不理解蓝白为什么要寄给我这样一本书,难道她和那些月光一样都喜欢这本书?

说来奇怪,不知是那方才梦中的歌声,还是这眼前如玉兰花般的月色,竟令我完全散失了睡意。我见地板上的那部分悄然不语的月光,已偷偷地把触手伸到了我那放在床下的拖鞋上。于是我也来了兴致,学着那些月光的样子,偷偷地起身用脚夺回拖鞋,悄然不语地抬步走出了房门。

我有些口渴,下楼后先去了厨房。打开冰箱,里面只有啤酒和果汁。啤酒是我买给自己的,果汁是音离的。我拿了一罐啤酒,又推上了冰箱门。

走出客厅,蓝白家的小院积满了月光。深深地吸一口夜里清凉的空气,竟然能嗅到一丝淡淡的玉兰花香。是月光散发出来的。我抬步走到院子北侧的葡萄架下,倚着有音离小臂粗细的竹竿,小口地往自己嘴里倒啤酒。

啤酒在冰箱里囚禁了两天,整个身心都透着心灰意冷的寒意。流进我的身体里后,有那么一瞬间,也把那种心灰意冷传递给了我。

我忍不住抬头轻叹了一口气,没想到身后倚着的竹竿似有所感,跟着发出了一阵滋滋呀呀的哀鸣。我理解它的心情,音离的父母去世之后,这座由竹竿搭就的葡萄架也跟音离一起失去了最为亲近的人。可音离还有她太爷爷,还有我,葡萄架却再也得不到主人的照抚了。

多年之前,爱吃葡萄的蓝白在院中移植了那株葡萄藤,音离的爸爸蓝出青替他这个馋嘴的妹妹搭了这座葡萄架。后来出青离开了人世,蓝白离家再未归来,葡萄藤随心所欲地疯长,和风霜雨雪一起欺压身下的葡萄架,所以葡萄架才有了今日气息奄奄的模样。

我能理解葡萄架的哀伤,可月光理解不了。它们挤过葡萄藤蔓间的缝隙,在地面上翩翩作舞。我厌恶它们不知人世冷暖的可恶模样,拿上啤酒躲开了葡萄架。可是院子里再没有能让我驻步停留的角落,我只好打开院门,走了出去。

蓝白家的院落位于蓝山山腰的一处山崖上,院落后墙靠山,门前是一片水泥铺就的平地。走到平地尽头,站在用木桩围成的栅栏前,倚栏望去,崖下是已经陷入沉睡状态的蓝水村,以及村前的那面狭长形状的蓝湖。

山村街巷里的路灯已经熄了,只有少数几户人家家里的灯光还亮着,像一只只正在凝望星空的眼。村里的人怕是都睡了,村前的蓝湖怕是也已入了梦。蓝湖像一个睡着的孩童,蜷缩在四周群山的怀抱里。它把月光当做被子,睡得很是安详。

这个山村叫蓝水,这面湖泊叫蓝湖,周围的群山都叫蓝山,这里的一切都姓蓝,和在这里生活着的人使用着同一个姓氏。很明显,村人把自己的姓氏分享给了这里的山和水。我不知道,有了姓氏的山和水,是否也像人一样会有归属感?

夜深人寂,我站在栅栏前,小口呷着啤酒,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。可我不发声,自有别物发声。山间的风,风中的树叶,叶间的归巢鸟雀,它们都在轻声低语。甚至还有崖下那道名为蓝溪的山溪,从蓝山上汩汩流下,穿过村庄,注入蓝湖。要走这么远的路途,它竟还能不知疲倦,在夜里不停地欢歌笑语,也不知它哪来这么多的精力,简直跟音离一样活泼!

“叔叔!”

我刚想及此处,身后就传来了这一声呼叫。我转过身,音离幼小的身影正站在院门口。月光虽亮,但也氤氲,我看不清她的表情,不会怪我把她吵醒了吧?

“你什么时候醒的?”

我开口问她,她没有回答,朝我走过来。我解释说自己睡不着,出来透透气。她走到我身旁,抬起头冲我调皮一笑,竟问我是不是又想她姑姑了。

我矢口否认。虽然我是梦到蓝白的歌声才醒的,可这并不代表我想她啊!

“你怎么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