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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神娱》
  • 作者:曹鹏伟
  • 字数:
内容简介:
是一部与甘肃陇东武社火有关的小说。陇东社火是西北地区较有特色的民俗风物代表之一,它只有身势语(肢体)的表达,没有语言的对白,一般演出《出五关》《黑虎搬三霄》等《三国》《封神》故事。民问俗语说:社火娱神,香火娱人,所以书名叫《神娱》。全书分上下两部,上部14万字,下部12万字。上部时间跨度为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到新世纪初,讲述临州县孟和镇王庄青年王德胜,是当地最有名的社火大红,但被乡里认作周处一般的大害。他因耍赌被拘、娶了名声不好的小寡妇而被师父逐出门墙。师父去世数年之后,王德胜因赌场纠纷打伤了人,被判入狱一年。出狱之后,他改邪归正,当了木匠,因师父生前有修缮当地历史遗迹孟和祠的夙愿,他主动出资修缮祠堂,但在某天夜里,施工现场发生了不安全事故,因有人偷窥祠堂,导致王德胜醉酒的堂弟王德亮受惊从高架掉下摔死。王德胜克服重重困难,将事件应对过去,坚持将祠堂修好,旋即退出了木匠行当,做了别的营生。事件发生后,和人命事件有关的少年王旭宸心里装了心魔,学习一落千丈,高考失利之后,远走A城打工谋生,和另一个离家出走的少年姜韬建立了很好的友谊,姜韬为王旭宸解开了心结,但姜韬却解不开自己心里的疙瘩,最终离开A城,去寻找自己深爱的姑娘,再未归来。经过一系列挫折,王旭宸重新回到家乡,再次参加高考。此时镇上因基础设施建设需拆建孟和祠的大门和南墙,王德胜和施工方发生了械斗,群众聚集,声援德胜,镇政府和施工方被迫让步,孟和祠得以免受破坏。下部为十六年之后,当年王庄的少年们已经长大为青年,成为不同行业的创业者,不约而同地深陷家庭、情感、事业的泥淖中,孟和祠的开发成为新一轮事业发展和利益索取的契机。重点讲述了王旭宸周虹夫妻、王初阳项雯夫妻的感情生活,王旭宸的哥哥王旭东对孟和祠的虎视眈眈,文化学者李淑人和王旭宸之间的感情纠葛等故事线索。县旅游局局长王初阳和大商人王旭东主张拆掉孟和祠,王旭宸却主张保护孟和祠,在诸多关系的交织和对峙中,天下滚雷,孟和祠被焚毁,王初阳摆脱第三者易明明未遂,东窗事发,事业彻底宣告失败。故事核心表达了残酷世事对人的消磨,让人无法脱身和幸免,人的心灵孤独无可救药,在磅礴的时间长河面前,人的能与不能最终只能变成徒劳无望。
作者介绍
曹鹏伟,甘肃灵台人,1982年生,甘肃省作协会员,鲁迅文学院甘肃省中青年作家文学创作研修班学员,有中短篇小说《爹的断章》《宋墨子》《好人李元芳》《和鳖一起的日子》发表在《清明》《飞天》《延安文学》杂志,历史随笔《密城春望草木深》被《甘肃日报·甘肃史话》栏目整版刊发,另有散文、小说在《甘肃日报·百花》《崆峒》杂志刊发,曾出版小说集《密须往事》。
  • 目录
  • 样章

上部

1

2

3

4

5

.....

下部

1

2

3

4

5

6

....

22.“打花匠”赵铁匠

当年,王德胜的师父赵明举先于自己的徒弟,作为传奇广为流传。

这位神奇的“赵铁匠”的故事传遍了孟和镇的角角落落,这些故事留下了赵明举纸面上的文学形象,他手中的绝活没有被继承下来,非常可惜。最了解赵明举的人莫过于王常龄和王德胜,偏偏两人都不大向外人说起赵明举。

北京举办奥运会这一年,省电视台记者来到孟和镇,寻觅采访神秘的“打花匠”技艺。临州县委宣传部和文体局对线索进行了详细梳理,找到了赵明举的儿子。赵家儿子对父亲的打花技艺所知甚少,只能粗略说个大概,当听到省级非遗项目传承人按月可领取补助时,才略微痛惜地说:“我爸当年就教了一个王德胜,后来逐出了门墙,徒弟要学他不教,他要给我教,我不学,觉得那东西赚不了几个钱。”

节目没有做下去,但赵明举的徒弟王德胜详细地讲述了师父打花的经过,所形成的文稿经县委外宣办干部王旭宸的整理,刊发在了第二年春季省日报的文艺版面上。

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陇东农村,正月十五是不放烟花的。不放烟花不代表没有烟花。现如今,一根烟,对上药眼子一点,烟花蹿上了天,万事大吉。过去制造烟花的人叫“打花匠”,手段高明,一般人做不来。因为稀缺,所以在广袤的农村大地,“打花”的节目最受人注目,打花匠最受庄户人家欢迎。

赵明举就是那个孟和镇上最出名的“打花匠”。

十四十五、月白如霜。赵明举甫一上场,一身披挂夺人眼目,他眼戴石头水镜,头戴三层草帽,反穿羊皮袄,杌子上摆放一块二尺长、一拃宽的杏木方,杏木方上,凿出一块大号酒盅的圆形凹槽。将铁块、铜块、锡块盛在最耐烧的、用于铸接铧尖的杯状“烧埚”内,加热至熔化,手腕一翻,“呲”的一声,将金属液体倒入杏木方上的凹槽之内,赵明举的右手迅速抓出一把光溜溜的杏木棒子,对准凹槽,一声断喝,使劲捣下,金属的液体“嗖嗖嗖”蹿上夜空,高达五六米,蓝色和紫色的点点花色临空绽放,瞬息又转为红色,金属的熔水待落到地面,已经变成了固态,还带着一点余温,但孩子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扑上去抢拾,瞬息就被抢个干净,据说落在地上的金属片子如像动物,戴在脖颈上有驱魔辟邪之功。

赵明举是镇上最受欢迎的大红和打花匠。每到上年的腊月底,十里八村的社火会会头先后来到赵明举的铁匠铺里,陪笑报告下今年社火队的状况,邀请罢,留下一些糖茶、点心之物,就离开了,待到社火表演的时间临近,赵明举选一家社火,然后将其余社火会的赠物原封送回。至此,请到赵明举的会头心里放下了一块砖头,砖头又一一摞去到别家会头的心里。

有影响力的大红不唯是赵明举一人,还有别人,如同现在的一线二线明星,三线明星也能演戏,但票房号召力不行。虽然赵明举出场费高,但拥有赵明举就意味着拥有市场号召力,他不但扮大红,还打花,虽然要两份的工钱,但有着赵明举的社火队是最受主家欢迎的,多半得预定,排档期,所以付给赵明举的钱极容易赚回来。争到赵明举的会头也无需得意洋洋,因为赵明举是不连年和一个村搭伙的,所以今年请到的,鞋窝窝尿尿,热乎完了就准备明年让与别村,别村的要忍得今年的眼红,明年没准就有机会。

后来赵明举收了一个徒弟,徒弟不但学了打铁,还学耍大红,后来就有了两个著名的大红,两个大红没有矛盾,你耍你的,我耍我的,社火场上不分高下,打铁炉旁尊卑俨然。每日师父上场,徒弟弯下颀长的身子,一杯酽酽的罐罐茶水先双手奉上,师父从容喝完,这才干活。看这两人打铁,又是一番享受,两人身着皮革护罩,露出凸起的肌肉,一锤一锤下去,不像是体力活,倒似搞艺术,变得格外养眼,铁锤敲在铸器之上,力道层层传导到砧铁上,发出清亮的韵律,

但徒弟不学好,好赌,有一年冬天在赌桌上打伤了人,被派出所拘了三天,待回来,敲不开师父的门。到了上工时候,徒弟弯下颀长的身子,一杯罐罐茶水如常日双手奉上,师父视若无睹,徒弟要掌锤,师父大喝一声:“贼子,这东西是你摸的吗?”徒弟的肩便沉了下去,他跪在了炉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