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部
一、刘家洼
二、辽河边
三、杀鬼子
四、逃难路
五、义勇军
六、金家屯
七、夺马匹
八、同江口
九、战火中
十、渡难关
第二部
十一、开拓团
十二、抓劳工
十三、劳工恨
十四、牵牲口
十五、大屠杀
十六、复仇火
十七、黑松林
十八、大刀会
二九、神兵将
二十、救乡亲
二十一、劫粮食
二十二、胜利旗
一、刘家洼
一
一九三二年夏季,一场大雨之后,辽河的水猛涨,一片汪洋,又要漫过河堤了。
在辽河东岸一个河湾北侧有一个约有五六十户的小村庄,此村庄因在洼地上,姓刘的多,人称刘家洼,叫长了人们习惯于叫刘家洼子。历史上,这个村曾几次遭受辽河发大水而遭淹。最严重那次是快到清朝末年时期,全村所有的房子都被水泡过,很多家都仅露个房顶,多数房子被大水冲跨,仅那次这个村子就有三人失踪。韩云财的六岁女儿就是那年被大水冲走至今也无下落。后来,人们将房子尽量建在高岗处,所以这个村的村民居住较为分散。而村子里的房子,都很破旧,有泥抹顶的平房,还有草房,几乎都是坯垒成外面抹着泥的房子,只有东面高岗上村长家、也是当地地主刘子善院内的几间正房是青砖小瓦房。
这天上午,河上出现一条小船,船上坐着一对年轻夫妻,还有他们的一对儿女,划船的是位五十多岁的老汉。
“韩波,你们全家回刘家洼子,要多住几天呀?”划船老汉坐在船尾边划着船桨边问。
“姜大叔,我们将孩子送到我娘家,看看她老人家,还有我弟弟韩涛和弟媳凤珍,明天我让韩涛划船送我们再回河西。”船上年轻的男子叫韩波,他是位高个子英俊的男子。
“韩波,这一晃,我们有四个多月没回刘家洼子了。我真有点想咱娘了。”船上的年轻女子叫陈秋菊,是一位俊俏的媳妇。
“是呀,秋菊,要不是这一段人心惶惶,世道不太平,我真想在家中多住些日子。”韩波说。
“是呀,你们将孩子送到刘家洼子就对了。这一段,河东的我表弟腿摔了,他摆几个月渡,以前是一直是太平的,可前几天辽河上出现日本兵坐船游荡,还到咱西崴子的丘陵上看什么,乱打了枪,闹的人心惶惶。听说日本兵在咱们这一带的一些城镇都有驻军,人称小日本,还有的叫小鼻子的,这可不是好事。”姜老汉边划着船桨边说。
“姜大叔,我们刚在西崴子过上两年好日子,我怕日本兵到这里来呀。我想日本人到丘陵去查看,是不是看中我们居住处的地方。说实的,这里我们现在种了庄稼,如果原先那片青草,可是养马的好地方呀。”韩波说。
“听说现在是什么满洲国,是日本人说的算了。”姜老汉说。
“什么满洲国,我们东北已被日军占领了,我们已是亡国奴了。如果这样下去,我们今后的日子还不知怎么过呢?”韩波说。
小船由北向南顺流而行,宽阔的河面,浪花飞溅,时而有水鸟鸣叫飞过船去,河两岸多是一些红毛树和一些高矗的大杨树或榆树、柳树,河堤外多是快一人高的玉米高梁还有谷子,也有少量的稻田。
“爹,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奶奶和二叔他们呀?”船上的小男孩儿今年六岁了,他叫韩宝,他一直眺望着东侧的岸边,问着韩波。
“宝儿,快了。”韩波说。
依在秋菊怀里的小女孩儿叫韩玉,今年四岁,看着秋菊问道:“妈妈,爹说快了,要多长时间呀?我早就想奶奶和二叔二婶了。”
“玉儿,别急,用不了十几分钟就到了。”秋菊说。
很快,船向南行,他们看到岸东边一树丛中有个村落。
“到奶奶家了,我要见到奶奶了。”宝儿站起身来高兴地叫着。
“宝儿,坐下!注意安全。等船靠岸了让你爹抱你下船。”秋菊说。
船靠了岸,岸边的河中还有一条破船,两位老汉蹲在岸边吸烟。这是摆渡的刘长锁老汉和村北放羊的赵喜旺老汉,岸边还有十几只羊在吃青草,这里很宁静。
姜老汉在船头扶着秋菊抱着玉儿上了岸,并将船上一装满土豆黄瓜青椒的柳条筐递给秋菊,韩波抱起宝儿也上岸了,然后他对姜老汉说:“姜大叔,回去逆水,要注意安全!”
姜老汉笑着说:“韩波,你就放心吧,你大叔在河里滚了大半辈子了,就是不怕水呀。你们能多住几天,记住给你娘带个好。”
“谢谢姜大叔!”
姜老汉划船走了。这时在岸边的两位老汉看着韩波他们,站起身来叫着:“韩波,你们全家都回来了?”
“刘大爷、赵大叔,我们回来了。”韩波说。
这时两位老人来到他们面前,端祥着宝儿和玉儿,刘老汉说:“这日子过的太快了,两个小宝贝都长大了。”
“是呀,他奶奶见到他们一定非常高兴。你们来的正是时候,昨天我见到你们的母亲,他还唸叼想这两个孩子呢。这次回来,你们一定要多住些日子?”赵大叔说。
“刘大爷、赵大叔,可好呀?”秋菊一手领着玉儿,一只胳膊挎着柳条筐,对两位老人说。
“好呀。你们这次回家要多呆几天呀!”刘老汉说。
“好,只是赵大叔老了。”赵老汉说。
“刘大爷,赵大叔,刘家洼子这一带是否来过日本人?”韩波问。
“唉,鬼才来这穷地方呢。什么日本人也不会来我们这地方的,尽管这地方穷,但是一直是很安宁的,只是苛捐杂税比以前多些。我天天摆渡,只有河东河西的人来往,还没有见到外地人呢,你们就放心在这里住吧。”刘老汉说。
“大爷、大叔,我们走了,有时间到家中坐坐。”韩波说。
随后,韩波全家四口走上大堤向东边的村子走去。